逐光
10.
August手揪着被子，四周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让他有点点儿透不过气，Taetee两人走后，Ngern摸着他的头。
晚上Ngern硬是和August挤在小小的单人病床上，侧身贴着August，拦腰抱着，医院的枕头有点低，Ngern把胳膊垫在August脖子后面，两人都认床，半天也没睡着，Ngern一边听着August的呼吸声一边看窗外，树叶斑驳的影子打在病房里，时不时经过的车流把灯光打散，刷地就在August侧脸打上阴影。
“不和哥哥说吗？”
其实今天下午也不是什么大事，August刚好和同学们约好在酒吧喝酒，结果碰上一人错把August认成Tee，可能因为两兄弟长得很像，然后酒吧光线又昏暗，搭讪不成，便恶毒地骂了几句。August听不得任何人说Tee一点不好，杠上了，谁知那人还有靠山，就这样一伙人围了来找August的Ngern。
“有什么好说的，我哥好不容易回到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高三毕业的暑假August刚搬进和Tee住，当时的Tee整天流连夜店，偶尔挂着吻痕回家也不遮掩，整天心情看着都很曼妙，但August是知道的，自己哥哥一点也不开心，甚至看着这样的Tee气不打一出来，他吃的再多也都会瘦一大圈，这次反而遇到那个Tae后长好看，人也变得越来越有生气。
虽然August不明白从小到大没个正形的Tae到底是什么在吸引着自己的哥哥，但他确定一点，无论发生什么事他站在哥哥这一边。
Ngern一个起身起来，“也对，是没什么好说的。”然后掀开被子查看August的胳膊，白色的纱布没有殷红的血迹，看了一会儿呼呼地吹了口气，把被子盖上，躺下时候手臂饶过August脖子，另一只手扣着August的腰把他往怀里带，“睡觉！”
等到第二天Tae很早地就来医院了，正好医生查房结束。
“我来接你们出院。”Tae今天穿得很年轻，白色T恤和浅色破洞牛仔裤，黑白相间的球鞋，看起来像个和Tee同龄的学生。
此时的Tee正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，再给两个弟弟削苹果，看到Tae局促的扭头，说了句“我给你们打点水吃药，你们先收拾东西。”就走过Tae的身边。
到了水房，一边放水一边发呆，身后响起了脚步声，Tae就贴到自己身边：“再发愣！水就该溢出来了。”然后手按在Tee的手上，拧关开关。
Tee转头看向Tae，拘谨地笑着，Tae也跟着笑，手顺势拉着Tee的手：“晚上和我吃饭吧。”
“我还有事。”
“推了，我们需要谈谈昨天的事情。”
Tee就知道Tae笃定了要讨论这个问题，虽然他一直想避开昨天的话题。但实在想逃，可Tae像是钉子变的，哪儿有漏洞往哪儿钻，在Tee还在想如何拒绝的时候，Tae淡淡地一撇嘴，摊手道：“要么我去你家，要么你来我这。”
Tae的家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，夜晚的社区很热闹，Tee一路被Tae抓着往电梯里走，Tee甩了几次都没甩开。
中间缺失的漫长的四年，一提起所有的回忆都涌向Tee。
两人正对面坐在餐桌前聊天，其实大部分都是Tae在说给Tee听，事无巨细，恨不得把四年的空缺都补回来，末了不忘问：“后来我去过你家，只是你们搬走了。”
不过随口一句，Tee却听得心里翻江倒海的，什么也说不出口，只好耸耸肩笑，“以前的事情早忘了。”
Tee其实向Tae撒了一个谎，他说他早不记得的以前的事，事实上他还记得绝大多数的事，好的，坏的。
“别强装镇定，笑得比哭还难看。”Tae只淡淡说了一句。
…
于是Tae终于进入正题，：“对于昨天的吻，有什么要说的？”
Tee没想到Tae会直接挑明，面容逐渐尴尬起来，放下手中的水杯起身走向沙发，双手搭在身子斜靠在沙发上，背对着Tae，抿着嘴，暗自握紧了拳头：“我很清楚那不过是两个成年人一时兴起。”
这是今晚撒的第二个谎，可Tae的眼神，太让人心虚了。
Tee的态度，就好像厌恶。
明明这辈子从来没在乎过对方是否真的喜欢自己，可唯独Tee对自己的态度让Tae无法不在意。Tae想起几年前的自己，当时为什么会觉得的Tee起不了征服欲，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。
气愤、伤心、委屈，这种复杂的滋味让Tae很难受，气血翻腾：“你清楚个屁！”Tae三步两步跑上来捏住Tee的下巴，强迫他看着自己。
Tee拍开他的手，“干嘛！”
扣着Tee的腰把他往沙发上抵，Tee曲起膝盖顶他，Tae仗着腿长压住了Tee的两条腿，手把Tee的两只胳膊扣在头顶。
“你给我起来！”屈辱感瞬间涌上头。
Tae安静了片刻，松了压在Tee腿上的力量，把他扶起来坐好，又把他衬衫领子整理好，冷哼了一声嘲笑自己：“我送你回家。”
车内的气氛一度诡异到尴尬。
到了公寓楼下，两人都没下车。Tee对上Tae充满笑意的视线又移开，不太自然的看向其他地方。
“Tee”
“嗯？”
“你还向小时候那样追我吗？
“不追了。”
突然有安静下来，谁没没有说话，Tae按下车窗，Tee抬头看向车外的路灯，一股热风吹进车内。
“那换我来追你。”Tae压低的嗓音乘着风吹进Tee耳朵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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